遇見世遺|發(fā)掘古厝內(nèi)涵 講好榕城故事

#第44屆世界遺產(chǎn)大會#

2021年7月16日-7月31日，福州將迎來第44屆世界遺產(chǎn)大會，這不僅是舉國盛事，更是福州提升歷史文化名城知名度、保護利用好名人故居資源的良機。依托千年閩都厚重的歷史文化，這將會把福州歷史文化名城的品牌打造得更加厚重、更有韻味。與此同時，福州市委宣傳部特別推出“喜迎世遺大會，走進閩都文化”系列報道，邀請10位福州本地專家學者講述福州故事，傳遞閩都文化。今起推出第九篇，邀你一起發(fā)掘福州古厝的內(nèi)涵。 

《發(fā)掘古厝內(nèi)涵，講好榕城故事》

作者：張振玉

歷史文化名城是古代政治、經(jīng)濟、文化、科技、藝術、宗教、建筑等文物古跡名勝綜匯之域，是古代物質(zhì)文化、精神文化儲聚之所。福州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她伴隨著時代發(fā)展的進程，孕育出一代又一代的福州名人，深厚的文化底蘊日益凸現(xiàn)。眾多的福州籍名人在歷史舞臺上，譜寫了可歌可泣的宏偉篇章，構(gòu)筑了一道又一道亮麗的景觀。名人故居作為歷史文化名城重要的內(nèi)涵之一，是一個城市歷史發(fā)展的重要見證物。在新時期條件下，如何更好地開發(fā)、利用好名人故居資源，使之成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獨特題材，是一個值得深入探討研究的重要課題。

一、修葺名人故居，整理榕城記憶

歷史名人在一個城市中尤其是在歷史文化名城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名人和名城密切關聯(lián)。國務院在公布福州為國家歷史文化名城時，寫道：“福州市位于福建省東部，閩江下游。秦漢設閩中郡，后一直為福建的政治中心，宋末、明末兩次做為臨時京都。福州漢代即有海外貿(mào)易，宋代為全國造船業(yè)中心，近代是“五口通商”口岸之一。城池始于漢代的冶城。晉、唐、五代、宋幾次擴大，奠定了現(xiàn)在市區(qū)三山鼎立、兩塔對峙的格局。市區(qū)文物古跡有宋代華林寺大殿、崇福寺、烏塔、白塔、戚公祠、開元寺等，郊區(qū)鼓山有涌泉寺及歷代摩崖石刻，還有王審知墓、林則徐祠堂和墓、林祥謙陵園等。市區(qū)三坊七巷保存有大量明、清民居。”可見，名人故居是福州這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重要的內(nèi)涵之一。2200多年的歷史滄桑變遷，積淀下來極其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chǎn)和優(yōu)秀歷史文物建筑，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滄桑、風雨剝蝕，加之福州地處南方的福州、地層潮濕、白蟻眾多，木建筑大多難以持久保存，且伴隨著城市建設和“舊城改造”，大部分的名人故居在一定程度上遭到毀壞，但在各級領導的關懷重視下，在人大、政協(xié)的視察、檢查的督促呼吁下，在文物工作者的努力工作下得以保存下來，并得到妥善的保護、管理。眾多名人志士的蹤跡已深深地嵌進福州歷史的畫卷中。如唐著名學者黃璞，宋理學家陳襄、國子監(jiān)祭酒鄭穆、宋理宗皇帝御筆親點的狀元鄭性之、郡守陸蘊、光祿卿程師孟，元行省都事賈訥，明代進士及第御史林廷玉、抗倭明將統(tǒng)領七省經(jīng)略使張經(jīng)、侍郎薩琦，清代知府林文英、榜眼林枝春、巡撫李馥、梁章鉅、郭柏蔭、船政大臣沈葆楨、雍正年間武進士——福建陸路提督甘國寶、光緒學部主事——京師大學堂（今北京大學）教授陳衍、浙江按察史——林聰彝（林則徐的二兒子），近代啟蒙思想家嚴復、碧血黃花崗烈士林覺民……這些福州歷史上的名人，或安民撫恤，造福乾坤社稷；或著書立說，為閩越文明添色增輝；或創(chuàng)辦學堂，注重閩、漢、西學交流，推動著古城的繁榮發(fā)展。對于這些豐富的名人故居資源，福州市采取多種形式加以保護管理，對符合具有歷史、藝術、科學價值的名人故居，由政府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一些具有紀念性意義的，但達不到文保單位標準的名人故居以政府的名義予以掛牌保護，在文物普查中發(fā)現(xiàn)的一些故居，予以登記造冊，明確保護范圍以達到分級、分類予以保護管理，充分挖掘名人故居潛在資源。

與此同時，福州市投入大量資金、修繕一批名人故居，如林覺民故居、鄧拓故居、林則徐故居、嚴復故居、魏杰故居、高士其故居、林紓故居等。這些故居的修復成為福州一筆寶貴的財富和獨特風景線，讓各地觀眾真正感受到福州的風格，以及她在福州乃至中國歷史上所起的作用和應有的地位。極大豐富、充實了福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內(nèi)涵，喚起了榕城人民對福州先賢俊杰的敬仰，有力地把提高城市現(xiàn)代化程度與歷史文化名城保護有機結(jié)合起來，整合榕城人民的記憶。

二、保護名人故居，延續(xù)榕城文化的音符

文化作為社會存在的反映，在不同社會里，往往是特定階級利益和需要的反映。認同一個地方的文化必須首先認同它的歷史，肯定它的存在，而文物是歷史文化精神的最好實證，因此名人故居作為一個地方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和城市文化歷史發(fā)展的見證物，無疑是延續(xù)一個城市文化的音符。

（一）名人故居是福州歷史文化發(fā)展的見證物

分布在榕城大地的名人故居，是福州歷史文化發(fā)展的見證物。故居是主人生活、工作過的地方，故居可從一個側(cè)面折射出主人一生中奮斗歷程，是他一生奮斗歷程的縮影。因此，如果把榕城歷史文化比喻成一首綿延不斷的歷史贊歌，那么故居就是榕城歷史文化這首贊歌的一個音符，眾多的音節(jié)必然組成了一首完整的榕城歷史文化贊歌，使之長唱不斷、綿延發(fā)展。如：閩越王無諸于漢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建冶城，開福州建城史的先河，因此福州的漢代歷史離不開他?？吹街臆餐鯊R，必然想起倡導“保境安民”“興四門學”“寧為開門節(jié)度使、不為閉門天子”的閩王王審知。倡導福州市民廣植榕樹，使福州“綠蔭滿城，署不張蓋”的太守張伯玉，抗金民族英雄李剛，以光祿卿知福州府的程師孟等等名人，構(gòu)成福州宋代人文薈萃，海濱鄒魯?shù)膬?nèi)涵。抗倭將領戚繼光，狀元、禮部尚書翁正春，內(nèi)閣首輔葉向高、船政大臣沈葆楨、脫胎漆器鼻祖沈紹安、啟蒙思想家嚴復、刑部尚書陳若霖、“苛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民族英雄林則徐，慟別愛妻、血濺黃花、慷慨就義的林覺民，中國科普事業(yè)先驅(qū)、著名生物學家、身殘志不殘的高士其，杰出新聞工作者，優(yōu)秀的歷史學家和詩人鄧拓……等等，他們都在各自領域里為福州歷史譜寫出壯麗的詩篇。因此說，福州歷史文化如果沒有名人故居，那必定是一種缺憾的文化，是一種不完整的文化，只有真正保護好名人故居，并加以合理挖掘，才能真正達到延續(xù)榕城文化的音符。

（二）名人故居是福州建筑文化的重要語言符號

作為名人故居，除了與主人生活有直接關系外，同時又是古代建筑科學技術的見證。福州名人故居大多都是古建筑，其獨有的布局結(jié)構(gòu)，及墻體的馬鞍墻，墻頭和翹角的泥塑彩繪，形成福州古代民居獨特的墻頭風貌，其規(guī)模、形制、構(gòu)件、精致的石雕、木刻，都具有福州地方的建筑語言，因此眾多的福州名人故居堪稱天然的“古建筑博物館”和“古建筑藝術寶庫”。從構(gòu)件看：寓藝術于構(gòu)件，是福州建筑業(yè)優(yōu)良傳統(tǒng)。“乳伏上駝峰、枋與梁之間花盆、云朵以及吊柱、雀替、斗拱等本來是支撐的構(gòu)件，但經(jīng)匠師加工、鏤刻成各種藝術形象。再加上得天獨厚的福州花崗石資源和精湛的石工技藝，使龍柱、石獅、柱礎、須彌座等以其藝術造型，把主建筑襯托得更加多彩多姿。”其藝術裝飾構(gòu)件，也極富地方建筑特色。“屋脊上鴟尾、吻獸，墻頭上泥塑、紋飾都取材于地方風土人物及民間故事傳說。殿宇的梁棟、飛檐、照壁、藻井、團窠等，均精心描繪、雕刻，并以福州特產(chǎn)生漆著色，五彩繽紛。特別是門、窗中的漏花，用骨格榫接編排，花樣繁多，鄉(xiāng)土氣息濃厚。”以位于南街宮巷11號的沈葆楨故居為例。該木構(gòu)建筑四面風火墻，由三進院落，一列倒朝樓，隔院三座花廳組成，布局嚴謹、裝飾富麗，表現(xiàn)了福州古代紳宦宅第的建筑特色。其墻頭翹角上有彩色泥塑人像、花鳥、魚蟲、靜物，俗稱墻頭花，它反映了明清時代福州傳統(tǒng)墻頭雕塑技藝特色。因此，福州名人故居給眾多建筑、設計專家?guī)碓O計靈感和創(chuàng)作源泉，從中人們可以真正感悟到其蘊藏著豐富的建筑文化內(nèi)涵，不愧為“實物的歷史”“石頭的史書”。

三、合理利用故居，發(fā)揮愛國主義教育獨特作用

（一）充分挖掘名人故居本身的內(nèi)涵

名人故居大多系古建筑，這些露天的建筑文物，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特殊陳列品，也是一部內(nèi)涵深刻、生動形象的“立體教科書”。因此其受教育內(nèi)容鮮明，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我們在合理利用故居時，必須要嚴格按照《文物保護法》規(guī)定的“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的方針。做好故居的維修、陳列，還故居本來面目，即使在把故居改為紀念館時，也要按原樣修復，不改變其原貌。對此，原國家文物局張文彬局長有其精辟的論述：“紀念館建設時，要正確處理好保護歷史原址與新建的陳列展示場館的關系，一定要把保護原址和周圍環(huán)境的歷史風貌放在場館建設的重要位置。場館的建設規(guī)劃要著力體現(xiàn)原址歷史場景，服務服從于歷史的真實和再現(xiàn)，避免對原址及其周邊環(huán)境造成破壞。”“新建館廳與原址相比，它是輔助性的，是補充的。因此絕不能喧賓奪主，更不能游離于原址的歷史風貌和內(nèi)涵。”“每個紀念館都要把握自身特有的歷史文化內(nèi)涵，使觀眾從每個場館中都能獲得獨特的思想教育和精神啟迪。”所以重視故居本身，研究它，充實它，使它的歷史內(nèi)涵發(fā)揚出來。哪怕是殘垣斷壁，在同一環(huán)境的建筑中它也應該理直氣壯地成為歷史的主體。因此，挖掘名人故居內(nèi)涵，是合理利用好名人故居資源的基礎。

（二）精心設計，再現(xiàn)名人故居原貌的陳列展覽

名人故居的陳列與一般博物館陳列截然不同。一般歷史類博物館陳列，大多以文物為主體，圖、表、照片等輔助，適當復原些有代表性的場景，以達到讓文物說話，許多精美的陳列展品，往往都是某一時期、某一類器物的代表，反映著特定時期內(nèi)的特有文化，給觀眾造成的震撼是巨大的。故其主要是通過文物展出來揭示出陳列展覽主題的內(nèi)涵，而名人故居的陳列，主要是突出故居主人的生平陳列，故大多采取場景復原式的陳列手法，擷取與故居主人有關的，或與故居主人生活年代有關的東西。如：生活用具、親朋好友贈送的字畫等紀念品組成生活場景，來增添故居主人生活氣息，使觀眾在參觀時倍感親切、自然，故其陳列主要是通過“復原主人生前的典型的生活場景和系統(tǒng)敘述主人的生平來揭示故居的歷史文化意義”。如：林覺民故居的修繕和陳列復原，我們均嚴格按照林覺民在《與妻書》記載“南后街之屋，入門穿廊，過前后廳，又三四折有小廳，廳旁一室，為吾與汝雙棲之所……適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吾與汝并肩攜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的情況，進行復原，再現(xiàn)其歷史原貌，使觀眾在緬懷先賢烈士時，在這里可以觸摸到它的主人，親身體現(xiàn)著他的生活。這樣展現(xiàn)在觀眾面前是身臨其境、充滿緬懷、敬仰之情的故居環(huán)境氛圍，愛國主義教育之感便油然而生。

（三）采取獨特的講解方式，講活、講透名人故居內(nèi)涵

由于名人故居大多是利用古建筑在原址上進行陳列布展，受自身條件限制，其特定的場地，往往不可能將全部的物品一一展示出來，故只能憑自身的優(yōu)勢，發(fā)揮自身的潛能，用獨特的講解方式來詮釋故居的內(nèi)涵。參觀故居的觀眾大致可分為幾種類型：專家、學生、外賓、一般觀眾，由于觀眾受教育的程度不同，所以要了解名人故居的內(nèi)容方式也不一樣，而作為故居的陳列，它的講解是要圍繞故居及主人有關內(nèi)容，故對不同對象、不同文化層次，最好采取不同的講解內(nèi)容標準、不同講解方式，或通俗易懂，或深入淺出，找準講解對象的切入點。如對一般觀眾最好采取引導式的講解方式來講解；如在對林覺民故居的講解，就要盡量多告訴他們有關辛亥革命時，廣州起義和福州光復前后，烈士們當時拋頭盧、灑熱血、赴湯蹈火、碧血黃花崗等社會史實；再如：以觀眾參觀林則徐生平史跡陳列為例，對不同層次的對象要采取不同側(cè)重點和深度的講解，林則徐一生歷官十四省，仕途坎坷，生活地方跨度大，從少年、青年到老年都有值得參觀者學習、敬仰的地方。這樣，在對小學生講解時，側(cè)重講解林則徐 刻苦好學、勤奮學習的故事，使他們從中受到教育和啟發(fā)；對大學生主要突出講解林則徐一生成長的歷程，及其他的所作所為，尤其強調(diào)其虎門銷煙的壯舉及其產(chǎn)生的影響，以達到加深他們對林則徐愛國思想形成的認識；對一些革命老同志，主要側(cè)重講解林則徐一生仕途坎坷，在受貶充軍伊犁途中仍吟出“苛利國家生死之，豈因禍福避趨之”的這種憂國憂民、披肝瀝膽的博大情懷的詩句，以體現(xiàn)愛國主義思想永存這一永恒主題。這樣根據(jù)不同對象采用不同的講解方法，既有原則性，又有靈活性和針對性，有主有次，有詳有略，從而達到很好的教育效果。

以人為鏡，可明得失；以史為鏡，可知興亡。福州名人故居作為了解福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重要資源，為福州人民提供一部洋溢著愛國主義精神的“立體教科書”，人們從中可以領略到故居主人的風采，從而受到生動而深刻的教育和啟迪，進而喚起廣大市民“更好更自覺地知我福州、愛我福州、建我福州。惟有如此，才能無愧于先人，無愧于來者。”